在众人目光皆被沈灼华一舞吸引时,一名云顶的门生匆匆入内,神色急急的赶到龙知韵身旁,躬下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龙知韵神情一僵,立即转头看向这门生,满脸难以置信:“真的?!”
那门生还未及回话,便有一阵哈哈大笑从楼外传来,震耳发聩,盖过楼内夜宴的乐声,惊得众人齐齐转头。
沈灼华也停了舞,飞身回到沈青锋身边。
门外进来一人,当先一位青年长相凌厉,剑眉星目不怒自威,身着云顶天都府那如同皇孙贵胄般的服饰,仰首阔步走来,带着种居高临下的骄气,眉宇间与龙知韵略有几分相似。
不少人见到这名相貌凌厉的青年竟是惊得呆了,而云顶的几名亲眷中更是有人惊得不由自由的站了起来。
那人直走到最前,居高临下的站在龙知韵案前,淡声道:“别来无恙,龙知韵。”语气平平,神色也平平,目光逐一从诸人身上扫过,道:“原来皆是旧识。”
龙天玄,便是云顶天都府前宗主嫡子,二十年前忽然疯颠失踪,竟是在今日出现了,且行动如常,并无痴傻之态。知云顶内情的,心里却是各自猜疑。
龙知韵站起身,向他一揖,波澜不惊:“兄长。”
“我还道你不敢认我。”龙天玄哼笑一声,目光落到龙知韵身上:“原来你还敢认我!”
龙知韵神色如常:“兄长虽一并二十年,音讯皆无。但兄长的品行容貌我却一刻也不敢忘却,自父亲过世后更是紧记心头,唯恐找不回兄长,不能告慰父亲母亲在天之灵。”
龙天玄冷晒一声:“原来你这个好弟弟还曾找过我。”说完,负手踱到龙知韵身旁的案边,一掀衣袍坐了下来:“你是在意指我不孝么?”
龙知韵避而不答,来了个默认:“兄长身不由已也是有的。”
龙天玄盯着他,点了点头:“确实身不由已。”
龙知韵不变声色,说道:“我立即为兄长再备案几。”
“不必。”龙天玄手一摆:“我坐这里你可有异议?”
“你是兄长,兄长喜欢坐哪里,做弟弟的岂敢置喙?”龙知韵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兄弟二人共一个案几。本次夜宴云峰楼内原本每人各一张案几,与旁边案几只隔了尺远,略作分隔。此刻兄弟二人坐在一起,兼之二人话里话外处处意有所指。众人注意力原本就在这兄弟二人身上,听得这几句话,心中的猜疑更甚。知晓云顶内情的,早在心里打了七八个来回,兀自推测是不是其中有什么兄弟阋墙或因着这宗主之位即将发生的兄弟阋墙,气氛一时说不出的古怪又尴尬。
龙天玄瞥了他一眼,说道:“也好,你我兄弟二十年没有见了,正好细细聊聊。”
龙知韵拿过新的酒杯,斟满了双手奉到龙天玄身边:“不知兄长有何指教?”
龙天玄接了,却不饮,转手放在桌上:“这二十年来你这宗主做得不错,若非为兄有个朋友相助险些进不来。”
龙知韵道:“二十年来世事多变,有些门生弟子不认识兄长也是有的。”
“再变.......”龙天玄口气淡淡:“总有些不能变的。”
忽听身后有人冷冷的唤道:“伯父。”
龙天玄侧过身,看到后面的案几边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身着云顶服饰俊美少年公子,一柄青光莹莹的长剑平放在案几边,正冷冷的注视着他,一笑:“这位就是末旬吧?”转目看向龙知韵,在嘴里品味着:“末旬末旬......这名字起得真真是......不错啊。”说着话,盯着龙知韵连连冷笑。
龙知韵道:“末旬是第一次见兄长。因着出生于月下旬,便起名末旬。莫非兄长觉得有什么不妥么?”
龙末旬冷声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伯父,以往听父亲提及,总道伯父是一位侠肝义胆正气凛然之士,不曾想是今日一见却是个言语尖刻,行事无礼之徒。”
龙知韵喝道:“末旬,住口!怎么能对伯父出言无礼?”
龙末旬道:“父亲。”
龙知韵厉声道:“还说!”自他记事起,父亲从未曾这般呵斥过他,龙末旬一时竟愣住了。
龙天玄悠然笑道:“末旬啊,有些事呢,不明白就不要乱说话,不然指不定哪句话就会害了谁.......龙知韵,你说对不对?”
龙知韵道:“不错。”
诸人一直瞧着,只觉这二人话里话外尽透玄机,却让人难窥其因。原本有意与云顶的交好的,也不知该如何帮衬龙知韵。而不愿深交的,自然也乐得看龙知韵难堪,自然不会多话。
龙天玄转回身,目光转向旁边案几上的人,额首笑道:“不错,沈青如,你还是嫁到云顶来了。”
自他出现,沈青如便一句话也不说,双手缩在宽袖中,止不住的颤抖。此刻忽然被他点名,目不斜视,冷声硬气的问道:“是我嫁到云顶碍着兄长什么事了么?”
龙天玄哈哈笑道:“怎么会?不过打声招呼而已。”
沈青锋忍不下去了:“从龙公子进楼以来,言谈每每出言不逊,含沙射影讥讽他人,龙宗主已对阁下处处忍让,礼敬有加。阁下莫非不知么?”
龙天玄一眼看过他,淡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沈青锋。在这里,我劝阁下一句......”目光转向他身边的沈谦和:“有空的话,少管闲事,多看顾看顾自己家,省得日后悔之晚矣。”
沈青锋怒道:“你什么意思?”
龙天玄不答,转问沈谦和:“沈公子,你说我这话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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