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这片浑噩之中有了一点模糊的意识。半梦半醒之间勉力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旁边有一个男子端坐桌前,正伏案写着什么。他背对着我,只能看见一个瘦削挺拔的背影。
一袭白衣,半袖青衫。如清风朗月、春日远山。背上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此情此景,连带着白鹤与那人,不就是梦里的情形吗?难道我还在做梦?
我呆呆地望着他,一时竟忘了自己置身何处。此时他回头向我看了一眼,我不知所措地慌忙闭上眼睛,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醒了怎么还在装睡?”温和的声音像是春风拂面,温润柔和。
重新睁开眼时,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映出了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的脸庞,他的嘴角带着暖煦的笑,一派清隽萧疏的模样。那一双眼睛明澈深邃,却又暖如春水。
就是这一眼,不知为何让我觉得自己那颗迷茫不知前路的心,瞬间找到了停泊的岸。
“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自己跑掉了?”
我终于想起自己昏倒前发生的那一幕了,有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替我挡住了那些人的攻击。但我当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只看见一袭飒爽白衣,以及背上的那只昂首青云的白鹤。
我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眼前人我并不熟识,记忆里也没有半点印象。我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神侯府里,也许他和无情是认识的,呐呐半响才终于问道:“你是谁?”
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微微有些发愣:“我?我是师兄啊心儿,你怎么了?”
我惊讶万分:“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师兄?”
他点点头,向我伸出手来“是啊,我是你的师兄,叶问舟。”
我突然想起来,刚到这里的时候无情说过我是与问舟一起的,他提到的那个问舟,想来就是他了吧?这么说从他这里,我也许能得知穿越时所发生的事情。
叶问舟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面色有些失落:“你自幼心脉受损,这病每次发作就会忘掉一些事情。”清清浅浅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之意:“想不到这次,你竟然把我忘了。”
我听得他这么说,心中也是震惊:“心脉受损?”
难道我的病竟是这样来的。
他瞧我这般模样,神情更加凝重:“看来你这病的情况又严重了。当年诸葛师叔将你带回自在门的时候,你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虽然来了三清山好几年,也因为体质极弱不能习武。”听着他的叙述,一阵恍惚骤然袭来。昏昏沉沉间一连串的记忆钻入我的脑海里。
“为什么我总是做这个可怕的梦,师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你长大了,为师便告诉你。”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那时候,武功也会像师父一样好吗?”
“你想学武?”
“问舟师兄和雪青师姐都可以,就我不行。”
我的脑海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是梦吗?是什么梦。
我扶着眩晕的脑袋喃喃自语:“问舟师兄、雪青师姐?”
叶问舟听到我说话欣喜不已:“是啊是啊,你想起来了?我是师兄,雪青是你师姐啊”
话罢,我又陷入一团混沌当中:“那么无情和诸葛师叔呢?”
“我、雪青和你是师父叶哀禅门下,咱们还有个大师兄叫沈虎禅,最小的师弟叫做构儿。以无情为首的四大名捕是诸葛师叔门下弟子,咱们同属自在门一脉。至于大家的排行,则是按照流派武学入门的先后顺序来的。”他坐在床边看着我,神色柔和:“你呢,因为身体不好入门极晚。所以虽与无情同时获救,但算起排行来,他也是你师兄。你想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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