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得他这样说,将他未说完的话打断“是摔落悬崖,筋骨尽废嘛。”
“我知道,师父都说过,你也说过。所以我不是为你,我是自己要练针法”我知道月牙儿怕我为了他吃苦受累,其实我心里也是抱有一丝幻想的,若是可以,哪怕付出我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无情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依旧咄咄道“素问流派心法自有公孙白微倾囊相授,你若不是为我,学它有何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是不肯承认,咬牙嘴硬道“就是赖神医让我学的啊,他说遇到危机时刻,也可以针法来抑制我的病情。而且我点绛碰到了瓶颈,赖神医便让我找公孙姐姐先钻研针法,说不定会触类旁通,有所突破。”话罢我眼珠一转,顺着他的话说起来“不学那么高深的也行啊,但就得一次次扎针练了,又没有人肯陪我试针。”
月牙儿果然不假思索掀开袖子,将手臂给我,尔后笑了笑,又垂了臂“试针可以,但你是不是要有所表示?”
“又来?”我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赖皮的模样,气鼓鼓地说“我现在可是每天都叫你月牙儿师兄的!”
“说起这个,为什么……你要忽然改口?”无情仰面望着我,似乎有些不解。
为什么,这还不都是因为追命师兄嘛,我不满的嘟囔着“追命师兄说月牙儿这个名字娘兮兮的,让我别在外人面前这么叫你。你一个四大名捕之首,被人听见多没面子。”
月牙儿皱了眉头,虽然只是微微一皱,但还是被我看到了,于是点着他的额头不悦道“怎么?还不高兴了?以前你不是就喜欢占我便宜吗?每次让你帮忙,还得先叫你月——牙儿——师—兄!”
果然他听到这儿没忍住笑了出来“嗯,但要这样不情不愿才好,听多了,就没意思了。”
“来”他将手臂交给我,神色自若,也不怕我把他给扎坏了。
“我不止要用手臂,我还要神阙、关元、檀中”我点了点他的胸膛“要脱衣服的哦,就在这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说完我悄咪咪的凑近他,低声调戏着“师兄大捕头敢不敢呀?”
他笑着就去解扣子,一颗、两颗,倏地,他停住了手但我早已迅疾地点住他的穴道。千手不能防的月牙儿神捕纵有万般方法制敌,但终是防不住被我近身“是不是在哄骗我,解得这般慢,我就帮帮你咯。”
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会劝阻的,没料到我会点了他的穴,于是在月牙儿惊讶的表情下,我挑着眉缓缓解下他第三个扣子“待会儿我会轻点的。”我拍了拍他裸露在外的胸膛,语气调侃,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地痞流氓。
“叶姑娘…啊,无情公子……”前来寻我的小童,瞧见这一幕慌忙背身去,一边捂着脸,一边解释着“我我都没看见。”
“师妹,解开我的穴道。”他冷静地改了口,唤我作师妹,一个及有分寸的称呼。也许是当下的气氛看上去过于暖味,他在温和地拉开与我的距离,免的旁人误会。
我有些意兴阑珊,冲他皱了皱鼻子,解开了穴道“知道了,师兄!”
“不知小童唤我师妹何事?心儿顽劣,让你见笑了。”得到自由的无情,抬手整理着衣衫,未见慌乱,沉静如斯。
小童忙说无碍,捂着眼睛的手一刻也没放下来。
“也没什么,就是赖神医想让叶姑娘寻他,晚去一会也可。”然后摆摆手示意我们继续“你们接着切磋,我这厢先告退了。”
他跑的倒是挺快,像只兔子,我回神见月牙儿穿戴整齐,心下遗憾。美色当前都没把握时机,可惜了。
“即是赖神医找你,恐有要事,心儿快去吧。”无情见她神色盯着自己胸口扫了又扫好笑道“下次,下次定让心儿试针。”
“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可不许反悔。”得到保证,我也没有留恋,转身朝着医庐去了。反正他后天走,明天再来寻他。
毕竟这儿没有公文,没有案卷,我也不怕他劳累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