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恩!”余知为敲响了林予恩的办公室门。
林予恩看到他倒是并不惊讶,甚至似乎还在好整以暇。林予恩将食指遮住自己的嘴唇。
余知为看到她正在打电话,自己笑了笑就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随手拿了旁边架子上的《犯罪侧写师》,随意地翻了翻。
林予恩的视线移了过来,眼神里透着抱歉抱歉,还是和电话那头的人聊着。
“好的好的,黎总,我会去一趟X市,亲自和对方交涉一下,争取让判决书早点下来。”林予恩忙着说,一边伸手点了点余知为斜方的茶水柜。
余知为顺着她的指尖扭头过去,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过去给自己泡了杯熟普洱,然后托着杯底转过身来,腰部倚着茶水柜,往茶杯口吹了吹,双目注视着认真工作的林予恩,这样专注的林予恩让人着迷,但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并不属于他,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林予恩:“黎总,很荣幸这次有和你工作的机会,时间你定吧。”
林予恩笑着回着电话,没过多久,余知为看到她结束了,从自己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是水果糖!”林予恩对着糖果惊喜道,随手一颗一颗地拨弄着,挑出了一颗草莓味的,剥开了糖纸,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
余知为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微微前倾,很满足地说:“你还是很喜欢吃这个,本来以为你这么大个人了该是不在意了吧,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买来试试。”
林予恩偏过头来,正好对上他的双眸,呛了一下,差点直接把草莓糖咽进去,耳根有不容易让人发现的红。
“时常买,一直喜欢。”林予恩笑着说,“你昨晚提的点我也怀疑,所以我还是决定多查一查,看看警方有没有遗漏什么。”林予恩尝试着避开他的眼神,开始聊起了工作。
余知为又吹了一下茶水,神色恢复严肃,从办公桌旁往前走了走,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这会很难,你还打算做无罪辩护吗?”
林予恩双手离开办公桌,整个人坐在椅子里,拿笔戳了戳额头:“我有两个方案,根据警局的调查,现在关于姜某某的精神司法鉴定还没出来,直觉告诉我事情不那么简单,我见过我的当事人,虽然不能说得很死,我还是有百分之二十的倾向是他没有作案,或者说他神智是不清的,不过,你也知道,这个案子的证据对我很不利,如果最后没有新的证据,司法鉴定不认可他当时是精神失常,我还需要为他申请从轻或者减刑。”
余知为坐在了林予恩前方的转椅上,双手抱胸,不疾不徐地说道:“林律师,如果你的当事人是意志清醒下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你为他申请减刑的时候,心里会不会不舒服?”余知为微笑着,等着林予恩回答。
“这就不是我考虑的了吧,在事情还没结束之前,我会选择先相信我的当事人,尽可能地为他争取他应有的权益,客观地探求真相,做好自己的工作。”
余知为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回答,忍不住噗嗤一笑,“林律师真可爱!”
林予恩有些失措,余知为显然是在打趣自己,林予恩摇了摇头:“所以余检察官,我们什么时候去实地考察呢?”
“我说真的,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小孩并不是完全无辜的,当然我习惯先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不缺乏这个可能。”林予恩望向窗外。
下午时分,余知为和林予恩再次来到了上回的那个热闹的胡同,他们两人这次都戴了顶鸭舌帽,行动很低调。这里本来就有很多陌生人来来往往,加上上回只露了一次脸,这里的居民并没有在意到这两个身影。
余知为和林予恩走近姜某某的住处,在转角处一直等着什么人。
转角的遮阳不好,阳光直照过来,余知为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举到林予恩的头上。
“是这个点吗?”余知为说。
林予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上回那个阿姨说的就是这个点。”
又等了一会,上回那个接待他们的疤脸男人就灰头土脸地从门里出了来。
余知为眼神示意了一下,林予恩懂了他的意思,两个人紧跟着他一直走,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家垃圾回收厂。
余知为在厂外的空旷地上踢着石子,林予恩在他身边,双手插兜,吸着鼻涕说:“你是怎么觉得他奇怪的?”
“直觉。”
“你的意思是你做了这么多案子,大多要归功于自己的直觉是吗?”林予恩一副快说的表情。
余知为哈哈笑了两声:“确实是这样,你知道吗?天赋直觉这些不是谁都有的。”
林予恩看到他这张久违的得意脸,拿他真没办法:“说说看,我学习学习。”
“第一天去他家的时候,在门口听到的是他老婆骂他,可是开门见到的只有他一个,他老婆显然不想见我们,或者说不方便见我们,他和老婆的关系不好吧,而且都是入不敷出的家庭了,这么好的院子也不卖吗?”
“人家这个院子没准是祖产不想卖呢?”林予恩想了一会说。
“不想卖这种事是有钱人的情怀,不是穷人的选择,一个人既然邋遢到这样子的程度,又是在靠捡垃圾做补贴的话,四合院就是破房子,值钱的破房子,为什么不卖了换个更好的生活呢?”余知为看着林予恩认真思考的样子,嘴角带着笑意。
“问他们的邻居也没问到什么,他们那群人就只说他们夫妻条件不好。”林予恩继续说,“也正是这样,所以租出去了几间给别人住想赚外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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