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几乎被强大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退开,梵蓁的声音却适时传来。
“不要动,否则我不能保证凤炽活了,你还能好好的。”
秦然听了话,即使害怕,也强迫自己留在原地。
他试图话来缓解自己的恐惧,哪怕声音颤的不校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灵散了,已入九幽,梨树寄存了些许她的执念,我无法在万千亡魂中找到她,但她会来寻找自己。”
灵入九幽,那是有去无回,梵蓁凤炽能自己找回来,便是打通了阴阳两界的路,这样的事恐怕上古神都不敢轻易尝试。
这是只要做了,就要么会被强大的力量反噬而死,要么会被冥界追责的事。
秦然愈发看不懂梵蓁,毕竟他与凤炽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图谋的东西。
接下来是长达一刻钟的安静,这份安静不同以往,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将所有的声音隔绝在外了,是一份无法被拒绝的安静。
秦然心里有些焦躁,梵蓁和梨树在他眼中已近乎与环境融为一体,只有在偶尔存在力量波动的时候他才能在一瞬间窥见人形。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突然暗下来,像是一杯墨汁倒入清水,浓郁的黑暗在周身氤氲开,将他整个人包裹。
没有梵蓁的指示,秦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这场逆而为的法事是成功还是失败。
他的心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又像是不断下沉,他几乎不能呼吸。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郑
“这不是凤将军家吗?怎么挂着白绫?”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将军的遗孤半月前病逝了,那姑娘打从娘胎里出来身子骨就弱,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这么去了。”
“这样的大事,怎么没人?”
“什么没人,没看见秦然那子多久没去议事了吗,守灵呢。”
“既然人死了,这院子里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动静,秦然不会想不通用了什么禁?”
“谁知道呢,就他那痴情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声音远远近近,秦然却都听得很清楚。
那些都是他的同僚们,是平时没事聚在一起喝酒,着梵蓁是非的朋友,此刻话题的主角轮到他自己,倒也算是报应。
他心里既酸涩,又如释重负,不知不觉竟也笑了。
突然像是有人剥开了周围的黑暗,突如其来的光有些刺眼,秦然下意识抬起手来挡,结果被人抓住了手腕。
略凉的一双手,肌肤相贴的瞬间,他吃了一惊,下意识就要将手抽离。
“梵”
“是我。”
女子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掩藏不住喜悦的情绪,宛如一阵春风吹化了秦然心里的寒冰。
秦然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瞪大眼睛,反抓住那只手。
周围的环境已经恢复如常,梨树不见了,棺盖已经合上,凤炽站在棺椁旁边,笑意盈盈。
也许是阳光太刺眼,两滴眼泪就这样从秦然的眼里落下。
“傻子,你哭什么。”凤炽笑着用另一只手帮他擦去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秦然哽咽,“高心。”
“以前不见你这么爱哭。”
“我只为你哭。”
凤炽明明因为这话很高心,但眼神里总有那么几分难过。
“从前也不知你这么肉麻。”她的手掌仍然贴着秦然的脸颊,拇指轻轻从少年的眉眼划过,温柔至极,“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哭,哪怕是为了我。”
如此煽情的时刻,旁边却突然传来隐忍的咳嗽声。
两人几乎同时扭头看过去,梵蓁一手扶着棺椁的另一头,一手捂着胸口,唇边和袖口都有一点殷红。
秦然这才想起来,功臣被他们晾到一边了。
梵蓁被他们俩一起盯着,平生第一次生出一丝不自在来。
她有些突然地收回手,为难道,“我忍了,没忍住。”
她这模样实在与平时的形象差距太大,秦然和凤炽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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