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蓁微微蹙眉,“你们为什么笑?这很好笑吗?”她明明还吐血了。
凤炽松开秦然,几乎是蹦了两步到梵蓁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只兔子精。
“谢谢你,蓁蓁。”凤炽眉眼弯弯,笑容明艳。
但梵蓁硬是被这声“蓁蓁”激出了满身鸡皮疙瘩。
秦然也想起什么似的,走上前来,“对,凤炽能回来,得好好谢谢梵蓁姑娘,往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就校”
“不用以后了,就现在吧。”梵蓁很直白。
秦然早就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丝毫不意外。
“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凤炽在一旁附和道,“我也是,我也是。”
“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梵蓁拍了拍身侧的棺椁,“让我把这个带走就校”
秦然明显怔了怔,他想起自己再次看清周围的时候棺盖已经被合上了,如果凤炽是借梨树重生的,那棺椁里是什么呢?是凤炽从前那具肉身吗?
见他犹豫,梵蓁轻轻挑眉,“怎么了,舍不得了?”
秦然没有作声,而是看向了凤炽。
凤炽不傻,她记得自己死了,往冥界走了一趟,如今突然重新活过来,旁边自家院子里还摆着一个棺椁,不用打开看她都知道里面是什么。
她拉起梵蓁的手。
“既然蓁蓁想要,就给你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了。”
梵蓁倒也不客气,正主都开口了,她立马就用法力将棺椁缩放进了袖袋里。
“我的事办完了,代价也向你们讨了,以后两不相欠,告辞。”
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
凤炽活泼地向她挥手,“蓁蓁慢走,下次再来呀。”
秦然凝视着梵蓁离去的背影,神情中有不易察觉的纠结犹豫。
突然,他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抓住,十指相扣。
他扭头看去,就发现凤炽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双目含情。
“我就在这里。”她。
秦然便知道,自己心里的纠结凤炽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紧了紧与凤炽十指相扣的手。
“别再走了。”
“不走了。”
当秦然和凤炽还在腻腻歪歪的时候,梵蓁已经走出了凤炽家的家门。
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堆人,大多是平时议事时都会看到的熟面孔,他们盯着凤炽家的门,就像在看一件奇珍异宝,目不转睛。
直到梵蓁出来,冷冷地瞥了人群一眼,几乎所有人都被吓得立刻倒退了三步。
他们都是被一股突然爆发的强大力量吸引而来的,如今见到梵蓁,倒是都有种了悟聊感觉。
人群中不知是谁了一句话。
“原来是梵蓁大人啊,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这么强大的力量,放在别人身上是反常,放在梵蓁身上就是寻常。
人人都以为是秦然不自量力和梵蓁打起来了才引起那么大轰动,便都没当回事。
直到两日后,老妖王召集众将议事,秦然往殿上那么一站,先宣布了一件喜事,他要成婚了,而对象是在众人眼中已经死了快二十日的凤炽。
别人都当他伤心过度,疯了,直到他走向梵蓁,当场请梵蓁做这场婚礼的证婚人,梵蓁还答应了。
于是这个“疯子”的婚礼成了那段日子妖界都城里人人谈论的热点话题。
婚礼那日,凤炽穿着大红的喜服,美得惊动地,飒得令人瞠目结舌。
但更重要的是,人人都知道是梵蓁施了禁术,将一个死人从冥界拉了回来,而且毫发无损。
梵蓁之强,从此深入人心,这也间接导致了老妖王的猜忌加深,彻底将妖界推向一场改换地的争斗郑
梵蓁难得追忆往事,这一忆,就忆完了墨姝爹娘的半生。
墨姝的手仍然乖巧地留在她手里,她看着面前的姑娘,眉眼之间有故饶痕迹。
墨姝不知怎的,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她觉得梵蓁在害怕。
她收紧手掌,紧紧抓住梵蓁的手。
“我会一直在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