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处巡军的卫王收到平阳侯在城中的消息,看得差点吐血。
朝廷要一个交代,不管是什么样的交代卫王一个都不想给。不过看平阳侯这般不疾不徐模样,怕是要在这过年了。
卫王猜出平阳侯的打算后也不急,给世子回信只管让他放手去做,不用事事来问他主意。
卫王世子收到信只笑了笑未当真,裴金铃在一旁看得嗤声,“王爷也不见往别处走走,每天都在军中打转,你做什么他能不知道?”
反正两个爹有什么打算,彼此也算心知肚明。
裴金铃没兴趣管他们之间的事,不过还是嘱咐古嬷嬷把海棠看好,“身边至少要有四个人在,把人当贼防着就差不多了。”
古嬷嬷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侯爷来西宁只带了几十人,倒也不至于。”
“我怕他要耐心不好,脑子一昏担心回京城交不了差,趁我不注意就起了歪心思。”裴金铃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情绪,“嬷嬷你当初在侯府时也没怎么见过我爹,他这人生就带着股子自私自利。要能共赢当然好,可但凡不能他必然不会愿意吃亏的。”
这一说就想起她娘当年的嫁妆,到如今她还念起倒不是还记得那笔银子,而是从她父亲对那笔嫁妆的处置,来佐证她父亲这个人的品行。
古嬷嬷也不好搭裴金铃这话,毕竟这事儿换谁大约也不可能让出嫁女把这么大笔嫁妆带走。不过给得太少也实在让人看不上就是了,所以裴金铃嘱咐她的事她也仔细办妥当下来。
平阳侯这一等,便等到裴金铃临盆。
那几日卫王世子本想要暂不管军中之事告假在家,接过每天都是被裴金铃横眉竖眼给撵出的家门。
到发动之时,正是晌午之后。
裴金铃已生过一回,经验丰富,都没用人扶的,直接换屋子躺在了产床上,跟前两日赶回来的俞家姨妈道:“姨妈屋外坐坐,我觉得时辰还有些早。”
俞家姨妈听得翻白眼,“你自幼习武,怀孕时又没有贪吃,生产当是不难。不过也要注意一些,该生的时候别含糊着,孩子在肚子里久了并不好。”
这个都是姨夫和产婆教得耳朵都起茧的东西,裴金铃一点也不紧张,笑着道:“姨妈放心,我心里有数。”
这事也没瞒着卫王世子,在发动那一刻,古嬷嬷就使了人去军营通知卫王世子。
等卫王世子回府,孩子出生不到两刻。再洗去一身尘土,裴金铃已经挪了屋子回到原来的屋子里。
此时天已冷,裴金铃还有精神让宫女先把卫王世子的头烤干,“我看跟海棠才生下来的时候也没多大区别。你别急,先把头发烤干了再说!”
卫王世子再急也知道他的身体比看孩子长什么样要重要,不然他哪得机会陪着孩子们长大,便由着宫女先替他烤发。
古嬷嬷便趁着卫王世子烤干头发之际将公主生产之事略说了说,“小世子出生比郡主要晚一些,不过公主身体底子好,比生郡主时要更容易得多。”
卫王世子听得心里松了口气,又听古嬷嬷笑道:“侯爷刚才高兴得连喝了半斤酒,这会儿正在被灌醒酒汤,倒是闹腾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