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学校的规矩，考试结束前半个小时，可以交卷。
监考老师张开嘴，刚准备说“可以交卷”，就看见简凡那张除了名字和选择题之外，什么都没答的卷子。
“还有半个小时就交卷了，你怎么还没开始写作文！”
即使看不见老师的脸，李萌也能想象到他脸上的表情有多急切。
“那就是可以交卷了？”
话音未落，简凡刷的一下子站起来，在老师蒙圈的眼神里，大步流星冲上讲台，把答题卡和试卷一起拍在讲桌上，头也不回的小跑出门。
“喂，同学，那个谁……”
看着追出门的监考老师，李萌同情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摊开卷子，检查前面的选择题。
反反复复把试卷和答题卡检查了两遍，李萌起身交卷，出了考场，直奔wc。
“诶，你语文考的咋样？下一场考数学，找到人给你传答案了么？”
听到姜成的声音，李萌下意识刹住车，站在墙后，竖起耳朵偷听。
“没有。”简凡背靠着窗台，嘴里叼了根棒棒糖。
“没有？那你咋办，之前不说，如果这次再考倒数，叔叔阿姨就要把你的生活费给停……”
没等姜成说完，简凡漫不经心的说了三个字：“无所谓。”
“他们想停就停吧，又饿不死。”
李萌听见了一声自嘲的嗤笑，接着，是细碎的脚步声。
“你去哪儿？”姜成的喊叫，在安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出，隐约之间，似有回声飘荡。
李萌等到他们俩的声音都消失了，才挪开双脚走出墙根，盯着他们的声音消失的方向出神。
第二场，是数学，李萌的强项。
离交卷还有一个小时，她就把题都做完了，一转头，看见简凡撑着头，无精打采的看着卷子。
耳边冒出来姜成的声音，“如果这次再考倒数，叔叔阿姨就要把你的生活费停了。”
前几天，她听孙思言说过，简凡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他一直是独自生活。
一个高中生，如果没有生活费，那日子……
李萌不忍想象。
余光瞥见，前面的同学在用手势比答案，还有的直接伸长脖子偷瞄别人的卷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袋里冒了出来，李萌紧张兮兮的抬头，看了眼站在讲台上聊天的两位监考老师，抽了张卫生纸，摊在卷子下面。
做完这些，她已经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抄完选择题和填空题的答案后，她感觉心脏激动的快要爆炸了，砰砰砰的声音，吵的吓人。
就当是还他的人情。
李萌在心里这般催眠自己。
她把写满答案的纸巾捏成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讲台上的老师，手放到桌子下面，手腕用力一甩。
白色的纸团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到简凡的脚边。
简凡感觉鞋子被什么东西撞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团皱皱巴巴的纸。
谁干的？
他撑着额头，眼珠子到处看，想寻找罪魁祸首，猝不及防的对上了李萌充满暗示的眼神。
快写！
看着隔壁桌那个满脸都写着着急的小胖妞，简凡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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