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咽下去。
这酒很贵。
黄珍珠听了这话,乖乖地动了动喉咙,把酒咽了下去。
出于某种男性隐秘的恶趣味心理,周明砚说出口就笑了一下,这话有点污。
双眼紧紧皱着,抚着船畔的手指绷得泛白,这可怜的小模样让周明砚乐不可支,笑得肩膀耸动。
她问,“几时回去?”
那时以为他寻短见,脑子一热跳上船了,现在没事了,容不得一点侥幸心理,她还是快点下船的好。
周明砚双手往后,眯着眼感受徐徐海风,风吹起他的上衣下摆,“回去干嘛?这景多好。”
见他神情慵懒享受,黄珍珠不好催他,用商量的口吻,“不然你开船把我送回码头,你再出来?”
话音刚落,黄珍珠看见周明砚睁开了眼,眼尾往上挑的一双眼,左眼下面有颗小痣,颇为勾人。
她惊艳于他的眼。
而此时这双惊艳了黄珍珠的眼,正饶有趣味地上下打量她。
看慌了黄珍珠,她不自在,“看我做什么?”
“我现在不想回去。”周明砚灌了口酒,又说,“放心,我对你这样的村姑没兴趣。”
他以为黄珍珠这么着急上岸是怕他对她不轨。
黄珍珠被‘你这样的村姑’这几个字结结实实地噎了一下,抹开脸不看他。
黄珍珠左右环顾,此时海面无风无浪,山静静地屹立在夜色里,月亮清明,悬在海面上。
她又想起狄敏来。
自从狄敏出事以来,她忙碌于世俗生活,辗转于人情世故,她一夕之间长大,脱胎换骨,拖着一双骨肉,黄珍珠还没好好端详过这片让他殒命的海域。
夺他的命,也将她□□半死。
这样平静的海,谁能想到也有波涛汹涌,风雨大作的时候。
跃起的海浪有三四层楼一般高,一个浪打下来,摇晃的小船犹如风中一片微不足道的叶片,霎时间被拍翻,卷入海里。
狄敏出海时,一众渔民谁都没预料到海面上正有个台风正在形成。
在他们看来,预天气还不如出行前拜妈祖来得重要。
过后黄珍珠才知道,那阵子电视里早有预警,说台风将至,名字温温柔柔没杀伤力,叫白兔。
但是谁都没想到,命名温柔的白兔台风来势汹汹,席卷而来,风力之大,天文台早早挂上红色风球,提醒市民停工停业停课。
一旦一个台风对生命财产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该台风的名字会从台风命名表里除名。白兔二字自然而然就被除名了。
“诶,村姑?”周明砚这里只能看见黄珍珠扶着船沿,望着海面的侧脸,轻轻发丝,眼皮半垂。
低垂的眼睫有点像天上垂坠的星落地的月,呼之欲出的黯淡伤心,文人墨客描绘不出的伤感。
周明砚换了个说法,问她,“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嘛?”
黄珍珠被他打断哀思愁绪,眼皮掀都没掀一下,反问他,“那你出海想干嘛?”
他说,“没干嘛。”
两人相对无言,海面平静,月光皎皎。
看着这一望无际的浩瀚大海,安静许久的周明砚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周明礼会喜欢。”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