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铭辰叉着腰,凝神观瞧。
予念站在一旁,看着微微春色,不自觉露出微笑。
夜铭辰整理了一下衣着,很是郑重:“要出门了。你去收拾行李,我们今天出发。”
予念先是愣住,然后笑容都止不住了:“好嘞,马上!”
夜铭辰随手抓起折扇,扇得鬓角两绺头发纷飞。
诗中纵有千万话,不及此时离别意。
夜铭辰站在门口,带了亲随与自己的暗卫。不算孑然一身,背影却有点说不出的孤独。
“老头会来送我吗?”他望着远处,想着自己的院子没人住该是很冷清吧。枝丫上的花还没开,也许以后都不会有人来欣赏。
予念一同眺望:“您走得急,应该是刚接到消息。”
夜铭辰漫不经心地掸了掸宽袖:“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予念汗都出来了:“您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会风风光光归来。”
夜铭辰笑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这样像是生死离别,我终归是会回来的。”他向着老爹住的地方挥了挥手。按照先前看的地图,向离这里最近的重镇茂璋行去。
夜铭辰,久安、予念和一个扮作车夫的侍卫穿的很厚实,慢吞吞下山。
久安生性活泼,起先发言:“公子,咱们几人出行像不像是赶考的书生?公子你是才华横溢不得志的才子。我们两个人就是侍奉的小书童,为您添香磨墨。”
“又是你看话本子看的?”夜铭辰嘴角微勾,浑不觉自己比在院子里快乐许多。
久安嘿嘿一笑:“要是按话本子来啊,添香的那都是美貌的婢女,我们几个男人可不行。说起婢女……”久安用肩头撞了撞予念,露出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微笑。
予念笑的很温柔,但久安瞬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小插曲很快告一段落。一路欢声笑语,下山总是比上山快。何况久安是个真话痨,极有可能师承于相声大师郭俨桃。
汎罹教坐落在栖猿山上,采购的物资都是从茂璋运来。
他们下山接手马车,夜铭辰和予念坐在车里。予念身姿挺拔,岿然不动。反观夜铭辰如同一个大号的雪娃娃,在位置上坐的歪歪斜斜,着实可爱。
众人打算在酒馆歇一歇。路边恰只有一家。木桌简陋倒也干净。此处还是教中联络点。久安殷勤地用干净的绢布擦干净凳子。夜铭辰撩起下摆坐下。“在外不必太拘谨,都坐。”夜铭辰边说边敲了敲桌子。
全部落座后,久安吩咐小二来几个小菜,上几壶热茶。夜铭辰发现,一向生意平平的山脚竟然聚集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