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盛开的海棠树下,魏凡提剑而立,黑衣黑靴,青丝束顶,英气逼人,习武之人惯有的敏捷和果敢被他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使纹丝不动的站立,目光也能不留余地地洞察每一个角度的动静,目至剑至,用瞬间移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若是将他从萧元墨身旁单拎出来,无论是相貌还是能力,俱是名震上京城的人物。
魏凡目光平静而淡漠地注视着整个院子,不时有人禁受不住拷打瘫倒或晕倒,他亦不曾露出半分怜悯。
“殿下有言在先,诸位如若熬不住,可提请延期至明日受刑。”魏凡神情平静如常,不喜不忧:“刑罚数则是今日三倍。”
此话一出,即使有心想要延期的人,也生生断了念想。
足足一个时辰后,这场刑罚才慢慢终止,太子府一半的奴婢和小厮皆受罚负伤。
叶青悠第五十次扬起扇向自己的巴掌时,手臂已经显得很吃力了,手掌和脸夹已经麻木地感觉不到疼了。
整整五十次后,叶青悠挺直的背脊再也支撑不住,朝一旁倒去,碧玉和沐梓顾不得疼痛,及时扶住了叶青悠,心疼的喊:“娘娘……”
叶青悠浑身无力的任由沐梓扶着,抬眼时,见萧元墨已经走下石阶,清冷俊逸的身影面对众人。
“孤的太子府,由不得旁人插手,切莫试图挑战孤的底线,这里决定你们生死的人,唯孤一人。”萧元墨声音冷而沉,每个字都如同刀刃一样直戳每个人心底深处的恐惧:“今日小惩为戒,若尔等胆敢再犯,孤定杀不赦。”
整个院落,除了纹丝不动的魏凡外,那些伏在石地上人皆不可自仰的颤抖着,却又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至于孙氏,”萧元墨阴骘似的目光直直杀下孙殿英:“只妄加非议这一条,足以治你死罪。”
吓的瘫在地上的孙殿英已经哭喊了起来:“殿下,奴婢不能死,奴婢不能死啊,求您放过奴婢这一次,就这一次,奴婢保证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孤不会杀你。”萧元墨收回视线,不耐再看孙殿英一眼:“魏凡,将孙氏逐出府去。”
“属下遵命。”
未等魏凡有所行动,孙殿英已然像发了疯一样,连哭带爬地朝萧元墨爬去,手掌和膝盖早被石地磨的出了汗,所爬之皆留下血痕:“殿下、殿下,您不能这样对奴婢,奴婢不能出去,求您不要把奴婢逐出太子府,奴婢不能离开太子府,奴婢会没命的,殿下……殿下,求您,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奴婢保证一定改……奴婢真的不能离开这里,爹爹知道奴婢被逐出府,他会杀了奴婢的……”
对于孙殿英的哀求,萧元墨无动于衷,声音冷到绝情:“你的命于国丈大人还有用处,他自舍不得杀你。”
萧元墨不含感情的开口,尤其那舍不得三个字,更是硬生生地跟铁钉一样,钉在孙殿英胸口处,钉的她愤懑至极,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硬撑着身子想要爬到萧元墨身边,再求求他。
在离萧元墨还有一步之遥,一柄剑横在孙殿英眼前,魏凡修长的身影慢慢蹲下,盯着痛哭流涕的孙殿英,平静地道:“您是自己走,还是在下帮您?”
……
这场风波,最终以连太子妃在内共计五十二人受刑、孙殿英被逐出府、木棉被罚一年例银结束。
木棉免去皮肉之苦,顾年华自是对萧元墨感激不尽,只是想到木棉一年的例银没了,她于心不忍,将木棉拉到身旁,从寥寥无几的首饰盒里挑了几个值钱的首饰拿给木棉。
“离府时,匆忙之间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这些虽然不值什么钱,勉强抵你一年例银了。”
木棉接过首饰,却又放回盒子里,笑:“夫人,奴婢吃穿都在府里,花不了什么银子,外面又没有父母亲人需要赡养,要那些银子做甚?奴婢觉得啊,太子殿下这次罚奴婢真是罚对了,夫人您可不知道,奴婢留着银子在身上还嫌麻烦呢。”
顾年华笑:“那可不行,你将来总归是要嫁人的,可不能两手空空嫁过去,叫人家小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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