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保持沉默。
良久,那位先生说道:
“她很不错。”
“但并不完美。”
“哦?”
“还是一样的青涩。”
“的确。”
“不过,gin,这些年完美并不总是令人满意的,毕竟成熟老练的人太多了,无论是‘他们’之中,还是‘我们’之中。有的时候,不完美反而更加讨巧,fallen leaf充分验证了这一点。”
gin与那位先生对视着,他自然是听懂了那位先生话中之意,却也听出了话外之音。
“您想让她转部?”
“有头脑的人不应当待在狙击部。情报部或是行动部更加适合她。”对方答道,“不过鉴于她是你的人,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当青涩的另一面隐藏着愚蠢,讨巧也就变成了不识时务,那么她就只能一辈子待在狙击部。”
“不过,女人一开始都是愚蠢的,尤其是年轻的女人,她们往往有着太多期望与幻想,可以理解不是吗?”
金发男人墨绿的眼眸中照应出跳跃的烛光。
“不过,”那位先生继续说道,声音低沉了一分,“真正令我在意的并不是愚蠢带来的‘不识时务’,而是‘不自量力’。”
烛台上,大部分蜡烛已去了半截,蜡油垂落下来,形成一片倒挂的剑刃。
“‘举枪自尽’向所有人宣告没有‘胜者’——一个很有魄力的挑衅,渗透着极为可敬的自我救赎,晦涩地表达了对组织的否定与摒弃。” 老者意味深长地说道,“当这种自我救赎在组织中不断地传播,否定与摒弃不断地升级,在我眼里,不自量力便是到了无法挽回的程度,她也无药可救。”
“要区分无药可救与否,只需弄清楚一个问题——她是否参与了echo?”
gin全程保持沉默,面容冰冷平静。
烛火依旧燃烧着,发出细微的声响。
那位先生观察着金发男人的面容,微微地笑着:
“不过,能够成为top killer中意的人,这或许是她独特的地方,某种程度上值得赞赏。当这独特之处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之内时,便意味着:她能够被‘转变’,而我们更应当美其名曰——‘培养’。”
“我明白。”金发男人答道。
那位先生的神态舒展了开来,摩挲着指上的戒指,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已经为她定下了代号,因为我觉得或许应该留存几分期待,毕竟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会带来一些惊喜。”深邃的目光向对方投去,“最好的例子就是:一个男人利用规则得到了一个女人,最后的结果却是迫使他的上司看到了命令与规则的冲突,不得不提高前者的优先级,保证今后他的意志享有绝对的‘敬意’。”
然而,金发男人依旧保持沉默,面容还是不变的冰冷与平静。
“好了,我想关于那个女人,我们说的够多了。”老者再次开口,话锋一转:
“echo的事情,我已经和rum谈过了。虽然事出大阪基地,但是我不认为接管肇事者一年的情报部没有任何责任,他们的IT组自然会弥补过错,不过鉴于我们对那封邮件内容一无所知,组织的安全受到了威胁,责任的承担中,你不会被排除在外,在此期间,sherry的事情由vermouth处理。”
“我知道了。”gin简短地回答道。
“我想,我们在这里已经待了足够长的时间。。。。”
“最后,我有一个请求。”金发男人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但说无妨。”
“我想调取Chivas的档案。”
那位先生凝视着金发男人,嘴角的笑容微不可见,却蕴含着无尽深意。
“书房的权限只持续一个晚上。”
蜡烛几近燃尽,本不可见的尖利针刺显现出来,最后的蜡油落满烛台,如同白色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