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
辽阔天地下,一片暗蓝,冰渍层叠垒起。一群人围着火堆,吃着全羊宴,火光把人映得通红。
摄影指导田盖世坐在当中,兴致勃勃与人讲陆远的八卦。
“陆远是我发小,大院子弟,一起长大。”田盖世喝完最后一口酒,咂咂嘴,伸出两根指头。
“毕业去参军,刚入伍,就遇上汶川地震!”
众人喟叹,火堆上的烤羊吱吱冒油。
“回来以后,完全不一样了!要我说,就跟换了一个灵魂。”
田盖世微睁着眼,目光从周围人身上一一掠过。
“他这七年,就像没鸟的和尚,没蛋的太监。愣是没听说,他和哪个异性有交往,绝缘体你们知道吧?他就是。”
“把他妈急得哟,啧。”田盖世瘪着嘴,不住摇头,又长叹一口气。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缘故。”他话锋一转,卖了个关子。
“他去四川救灾,遇到一姑娘,人埋废墟底下,说,想谈恋爱。陆远呢,就跟人家打气,说只要活着,出来就跟她谈。”
话说到这,他万般惋惜。
“可那姑娘没救过来,人没了。”
众人唏嘘不已。
有人问了句:“保真吗?”
田盖世信誓旦旦:“保真!”
又是一阵唏嘘。
田盖世抹一把脸,起开一瓶新啤,招呼众人:“来,喝酒喝酒。”
-
“老田。”有人拍他肩膀。
“怎么了?”
“看那边,陆哥回来了。”
回就回呗。
田盖世不理会:“叫他来吃羊!”
“还带了个姑娘!”
田盖世酒瓶一扔,着急忙慌看过去。脑袋嗡的一下,神志已不清明。
这是陆远?
不近女色的陆远?
怎么搞个器材,还拐回来一姑娘,还这么漂亮?
-
陆远回到驻地,来不及与摄制组讲话,手里器材扔到一边,背着路迢迢回去板房。
田盖世嗷的一声,天杀的陆远,他的器材!
过不一会,陆远从板房出来,看到田盖世在,问他:“组里的军大衣还有剩吗?”
田盖世抱着摄像机忿忿:“问后勤去!”
后勤指指里边儿临时帐篷,回说:“只有一件,留给你的。”
陆远快步过去,取来军大衣,带去板房。
摄制组炸开了锅。
-
路迢迢裹着军大衣,脸红得发烫。
陆远摸了摸她额头,疑惑道:“也没发烧,怎么会这么烫?”
路迢迢定定望他一眼。
你要有女朋友,迟早得分。
你要没女朋友,活该找不到。
外面有人喊:“陆哥!吃羊肉不?”
他看向路迢迢,问她:“我们出去吃,还是就在这屋里吃?”
“出去吃。”
过来时,她有看见一群人坐在火堆旁,吃烤羊、喝啤酒。
拉着陆远留屋里吃,扫人家兴,不大好。
-
一群人让出空位,路迢迢坐在离火堆最近的位置。因是冬天,她穿了长裤,遮住小腿。
除了陆远,没人知道她的不同。
田盖世在一边捣鼓器材,又拿来储存卡试机器。稍过一会儿,面色倏然凝重,冷汗涔涔而下。
他把陆远拉到一旁,话也说不利索:“出大事了!”
陆远望一眼火堆,恰对上路迢迢目光。
他点一点头,带着田盖世往里走:“说。”
“内存卡坏了,里面的素材全部丢失。”
陆远脚步稍顿,嗯了一声:“什么样的素材?”
“秋季的牧民转场,摄制组拍了一个月。”
“你先冷静,有找回来的可能吗?”
“没有,永久损坏。”
田盖世已是无比自责,不住说着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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