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
叶蓁蓁的左手终于恢复如初。于是她在马车里挑挑拣拣,翻出一个陶埙来玩。这陶埙素胚烧制,器型却不正。她又是初学,吹得呜呜咽咽,不成曲调。
吹了半日,这一日晌午,就到了寿州。
叶蓁蓁邀喻辞之往寿州最大的酒楼去,以谢他这一路相伴。这一次喻辞之倒没有推辞。
进了酒楼,叶蓁蓁顺手就把陶埙摆在桌上。
柳二好奇地看了看,问道:“姑娘这埙是何处得来,倒与寻常的不同。”
桔梗先笑开了。
叶蓁蓁也笑了,她想了一想,模模糊糊地答道:“我……我的一位朋友,她不知从哪里结识了……结识了另一位朋友。她这朋友,据说颇爱听曲,最近不知怎么迷上了埙声。埙这东西近来少见了,所以她想着自己做一个,去送给她的那位朋友。这一个就是她试做的。吹土为声,确实有些趣味。”
柳二把这复杂的关系辨了一辨,越发好奇了:“姑娘和姑娘这位朋友的朋友,听着却与我兴趣相投。”
“哦?”叶蓁蓁就把陶埙递给他:“既是这样,不妨请柳大哥看看她做得如何。”
柳二果然就接过来,细细瞧了瞧:“用的陶土很好了,不过器型和火候还欠缺一些。”
就听见喻辞之问道:“怎么欠缺?”
喻辞之一路都是冷冷淡淡的,忽然有此一问,不光是柳二,连叶蓁蓁也有些惊奇。
柳二就忙解释,制埙应当如何烧制、如何打磨、如何上色、如何调音,等等等等。
叶蓁蓁没太听明白。只见喻辞之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吃过了饭,喻辞之要往喻家的医馆去。叶蓁蓁和众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决定明日再赶路。
下午无事,叶蓁蓁叫了桔梗来,同她学了一会儿刺绣。往日里她都是随便应付应付,这一次学得倒认真,桔梗很是惊诧。
黄昏时候,天色还没有全黑,街上就陆陆续续点起了灯,往来的人也慢慢多起来。
桔梗叫过小二问了问,就很雀跃地跑回来:“姑娘,今日逢十,寿州有夜市,咱们一会儿出去看看吧!”
叶蓁蓁看桔梗兴致正高,也就答应了,几个人于是随着人流在街市上逛。
寿州的夜市,若要比汴京自然不及,但就本地来说已是不差了。沿街两侧,叫卖各色吃食的,表演什样杂耍的,兜售胭脂钗环的,售卖字画书册的,也算得上齐全。
寿州并不是每日都有夜市,故而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几个人都是见惯了汴京繁华的,并不觉得此处有什么出奇。只有桔梗爱热闹,沿着街一路走过来,每一家摊子前都去看看。
走着走着,只见有几个摊子前行人稀少。
在这么一条人声鼎沸、摩肩接踵的街上,行人们却让出了那一片空地。叶蓁蓁就向那边望了一望。
是个姑娘在卖花。姑娘约莫十六七岁,站在花丛之中,弱柳扶风的,倒是个清秀佳人。
摊前的是一个锦衣男子并他的两个家仆。若论样貌,那男子也算得上俊秀,只是神情举止之间,显得傲慢太过了。不知他说了些什么,那姑娘就低头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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