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说:这里昨晚打了一仗,死了几百人,附近都是军队。我们有两个伤员,要尽快离开这里,这里大概属于石阡,我们向北走,渡过乌江到靖南他点了黄永生,陈秀川,张静江的名,他说:你们几个不要乱跑,不论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逮到你们都没好。跟着我们走,到了靖南我们给你发路费回家。现在准备做滑竿,做干粮。团长问麻田江:做二台滑竿、你要几个帮手。麻田江说:有两个就够了团长就把黄永生陈秀川拨给他,团长又问他:你家里人呢?麻田江说:都在屋里呢团长说:才两个人嘛还有一个呢?因为按团长的估计,他四十多岁了,家里的儿子太小,上面应该还有哥哥姐姐。麻田江不说话,憋了一会,他说:他怕抓壮丁,跑了。团长说:去叫回来吧,我们不抓壮丁。麻田江犹豫着,他考虑了一会儿,就回他老婆房里商量,大概考虑好了,他出来说:我叫他们叫去了。
团长问:这两台滑竿,什么时候能做完?麻田江想了一会儿说:我一个人做,到下午可做一个,到天黑可做一个。团长说:不是还有两个帮手吗?麻田江笑着说:他只能帮我拖竹子,其他帮不上忙。团长犯难了,这里太危险了,要尽快离开这里,两个伤员不能走,没有滑竿也不行。他对房东说:这样、我也参加进来,你在前面做,我们在后边学,跟着你做,这样就快了,房东说:要得是要得,只是要走两天路,就怕在路上散了架。团长说:我们做得不好,不能用,就算了嘛,也不耽误你做第二个。这个问题就这样确定了。第二件事是做干粮,你们家有什么可做干粮的粮食?房东有些犹豫,磨磨唧唧的,不说话。团长问:做这一台滑竿要多少钱呀?房东说:竹子不用钱,只是手工费,也就是一块钱,团长说:不贵,吃你家的饭,做干粮用的粮食,我们都算钱,你家有白面没有。房东说:哪有那东西,只有苞谷,还没磨,做不了干粮这时、房东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怯生生地站在房东后面,房东说:不用怕,长官不抓你的壮丁,你去把刀拿来,我们砍竹子去。他儿子默默地跟着他爹走了,团长叫黄永生陈秀川跟着,隨房东一块儿去砍竹子。
等砍竹子的人走了,团长再去和女房东谈做干粮的事,女房东很好说话,可能隐藏着对丘八的畏惧。她说:麦子,荞麦和苞谷都有,可是都没有舂出来。团长问:你们用磨子,还是碓舂。女房东回答:我们有时用碓舂,有时用磨。团长说:妳去称十斤苞谷出来女房东说:我们是大秤,用升子吧。升子有大有小,不知道她家用的是大升还是小升。团长就问:你们家吃饭,要几升呀。女房东说:哪要得了几升呀、只要大半升。团长估计,这一升大概就是五斤左右。他给女房东说:我们吃饭,用粮食,都要给钱,妳去撮一升半的苞谷出来,我们磨成面儿,做苞谷粑,带在路上吃。团长叫来张静江,叫他和大嫂一块去磨苞谷。
打发走了这两拨人,堂屋只剩下他们四个,团长说,当务之急是做滑竿儿。不能背着你们走,夏副团长昏睡着,团长过去摸了摸他的脉搏,他继续说:老夏看来不行了,我们一定要把它抬倒安家落脚地方。说着眼涙夺眶而出,赵连长也是泪流满面,妹伢子更是掩面痛哭。团长哽咽了一会,他强忍悲痛、继续说,我把你们带出来,没有把你们带回去,我很痛心。他哽咽着、不能再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们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就等着滑竿了,估计下午能做好,天色早我们就走,如果天黑时才做完,我们就住在这里,听黄永生说,靖南不错,黔東北的几个县城,就数它大一点,在乌江边上,繁华一些,我们先到那里看看,老夏能挺到那里,到医院里输点血,他就有救,金海,你的腿也是,能弄点药敷上,不要落下残疾,所以我们要尽快的往那儿赶,现在我去看看,再把黄永生他们的情况了解一下,做到心中有数。
连长对妹伢子说:你还是回战场那边看看,千万不要麻痹,红军不可能再回来,就怕白匪杀个回马枪。妹伢子说:我也想出去侦查一下,我是不放心,就你们两个躺在这儿。连长说:有什么不放心嘛?我有手枪、手榴弹。团长说:我估计没有什么事儿,如果遇到什么情况,你不要直接往这里跑,往南面引,然后绕着回来。把妹伢子送到路口,团长就到对面山坡竹林去找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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