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条街,厉北月这才到了侍卫打听到的住宅,宅门不大,门槛不高,府门前挂一盏红灯笼,灯笼很新,显然是才挂不久,不年不节,为何换了灯笼?
厉北月将马拴在了门口的马桩上,扣响了木门。
一户小院,只怕是连一个奴仆都没有,看来是刚当上指挥使不久,手头并不宽裕,上京房贵,他自然是买不起的。
还有一种可能,他有秘密,不想让他人知晓,所以才住的如此偏,一个仆人都不用。
门是从里面叉上的,显然有人,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该多探查的,怎会如此焦躁,贸然就上门来了,不妥当,实在不妥当。
厉北月转身准备去牵马,却听见了脚步声,脚步声很急,似乎是在跑,门呼啦一下被拉开,门里的人瞬间咧开了一个笑脸,大步跨出了门槛,跪地道:“参见将军。”
他的笑印在了厉北月的眼睛里,厉北月心头微微一颤,她整理好心情,负手而立,端的是清冷如泉,边往里走边道:“起来吧。”
还未入夏,可他却穿的单薄,只一件墨黑单衫,衬得身材越发挺拔。只是这么彪悍的人,乌发却用一根红色发带松松散散地系着,系了一半,一半披散在身后,透着夏花温柔。
昨日他墨发高竖,头戴黑幞,腰束蹀躞带,端的是拔山举鼎,飒爽英姿。
厉北月的目光落在了房前墙角盖了一半的地窖上,地窖,密道?!厉北月走了过去。
肃其羽跟在她的身后,笑着道:“养了几只兔子。”
厉北月停在了地窖边,低头看去,里面确实是兔子,她再细细瞧了瞧,没有发现暗道,她笑着道:“很可爱。”
话音刚落,肃其羽就跳进了地窖中,他弯腰,提起了一只兔子,仰着脸,笑着道:“给。”
厉北月看着他,目光所及,是他手里的兔子,是他眼中的明媚,是他白皙的脖颈,是他滚烫的喉结。
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男子,他太勾人了。
是自己心思不洁,还是他存了狐媚心思?
厉北月心里兵荒马乱,哪里还敢去接他的兔子,她稳了稳心神,淡淡道:“你先上来。”
“将军不喜欢这只,可喜欢这只?”
厉北月瞧着他又弯着腰,正想说不必,却见兔子窝里露出一张人脸来,好在她在战场摔打过,死人也见得多,这才能保持面上的镇定。
兔子窝里的是江佑安,翰林院首玉鸿的门生。江佑安,虽未有功名在身,可确是实打实的才名满天下,六岁时,作一首五言绝句,惊艳四座。
此人玉洁冰清,雅正端方,唯一不足,就是极傲,极拗,天子有错,他著文直言,文章传四海,天子容不下他,命锦衣卫给他扣了罪名。
厉北月回京来,做的最冒险的事,就是雨夜劫囚。只是,冒险之事,多有不成,她没救回他,反而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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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肃其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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