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日,江佑安这个玉面书生被熬的面黄肌瘦,他头顶干草,满脸泥污,他安静地看着厉北月,扯扯已经干裂的唇,无声道:“救我。”
肃其羽遮好了草甸,重新抱起了一只兔子,站起了身,笑着道:“这只更漂亮。”
东厂,锦衣卫,周诚,肃其羽,他们联手试探她,想的更远些,是皇上在试探她的忠诚?还是仅仅是肃其羽救了江佑安,只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如此做?
似是看懂了厉北月心中所想,肃其羽敛了脸上的笑,神情严肃,他依旧仰着脸,开口却压低了声音,他道:“将军,我只忠于你,信我。”
分明那么轻的一声,可却振聋发聩。
将军,我只忠于你,信我。
厉北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消除了所有疑虑,她信了他,她笑着道:“这只果真更可爱,时辰不早了,兔子我就不抱了,你上来吧。”
“是。”
谢礼揣在厉北月的怀中,是一颗皇帝赏的东珠,价值连城,可厉北月的手抬高后,却又往下垂了,她扶上了腰间的玉牌,摘下后,随手递给了眼前人,道:“这是我的谢礼。”
眼前人双手捧过,垂首行礼,道:“谢将军。”他低头,墨发垂散,厉北月看见了他肩上沾着的干草。
待他站直,厉北伸手指了指,道:“肩上。”
厉北月见他扭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往前迈了半步,伸手帮他摘了。
只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可做完,厉北月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她逃也似的转身离开,道:“不用送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还是送她出了门。
她跨上了马背,扬鞭绝尘,到了远处,回头望去,只见肃其羽还站在门口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自己走的太过匆忙,他定在心中计较哪里做得不好。
他官职不高,若是七想八想,想多了,就出事了。
厉北月又调转了马头,奔到了他的面前,勒紧缰绳,道:“我想起还有急事,这才如此匆忙,日头快落了,天凉,你加件衣裳,快进去吧……我走了。”
话音落,扬鞭起,到了远处,她又要回头,可她生生忍住了。
昨日,她挑帘回望时,他一个人湿漉漉的,站在桥上,今日她打马离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
不知道为何,她见他看着自己走会觉得悲伤。
“我他妈……见色起义了?!”
厉北月心中烦闷,纵马在京郊撒了好几个来回,将力气都使完了,才回府。
夜深,兔子窝里的江佑安被顺利接回了。
密室里,灯火通明,厉北月坐在江佑安的对面,瞧着他狼吞虎咽。
厉北月儿时生活在上京,十三岁才去的边关,她和江佑安儿时都跟着玉院首读书,两人也算是同窗。
只是,记忆里的江佑安,斯文有礼,风度翩翩。
江佑安不仅才名第一,相貌也是第一,他生的俊美,从九岁起,就有姑娘掷香帕给他,小到金钗,大到碧华。
第一次,他不懂,双手接了,还行礼道谢,第二日,那姑娘的父亲就找上门与玉院议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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